很久以前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总能特别直接的感觉到生活中“来自他人的否定”。

可能是我对他人的话语太敏感,也可能是我确实哪里做的不对。但他们或温柔或不温柔的指责,直接的或间接的否定,总能被我快速识破,紧接着心里泛出一股委屈和难过之情。即使我会当众或私下反驳,我的委屈也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

当我面对否定的时候,一般都会有这样两个反应:

① 认可对方的说法,然后开始反思道歉,思考自己怎么进行改变; ② 反击对方的说法,然后让心中的愤懑之情一点一点消散掉。

我从没有停止过内心的纠结,但后来有几次和蒋老师或其他的朋友聊天,又间或得到了“抗打击能力很好,性格很温柔”的评价,我忽然意识到,好像自己也是一直在成长而并非停留在曾经,那这个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不管出自主观还是客观,其实所有的否定、指责与批评都无法做到真正的“对事不对人”,这种“攻击”可能渗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无法躲避。而只要我们还存活于世,就总是会有各种人肯定或者否定我们,表扬或者批评我们。如果我们的盔甲太薄,就会被击穿以至于伤害到自己,而如果盔甲太厚,就容易把攻击反弹回去,在攻击与纠缠中往复循环。

无论盔甲薄厚,这都并非最理智的方法。只要存在攻击或反击,就总有人会受伤甚至两败俱伤。而解除攻击的方式,则是重新认识和定义攻击。

按照之前自我洞察的观点来说,“急于否定攻击,或急于为攻击辩解”其实都是被“带走”的表现。因为他人的攻击激发了我们的自我防御,他人已经把我从我的世界里带走了。换句话说,我已经被他的话题所控制。

而那些来自他人的攻击,其实是一个扣帽子的过程,当一顶看似是我们的帽子被扣在我们头上时,我们就被定义为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但这个定义是否属实并不取决于他人,而取决于我们自身。

一种比较理性的观点是去客观的认识自己,“他的攻击是事实吗?如果是的话我如何反思与改正我自己?如果不是那我应该如何友善的把攻击放下而不必认可对方?”当然了,当看到自己怎样被攻击怎样被扣上帽子的时候,反扣帽子的转化过程也就自然开始了。

  • 我不是一个金钱至上的人,金钱至上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优先考虑自己而非他人。而当我在资金上遇到了窘况时,按照工作流程正常垫付经费,再报销费用是很正常的行为。
  • 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我的能力有限,有一些工作受经历和阅历所限,我无法尽善尽美完成是事实。而我认为人有能力完成,而不愿意完成才是不负责任。
  • 我不是一个无法信任的人,无法信任是因为主观背离团队或出卖团队利益所造成了无法信任。工作第一天在下班时间后询问考勤时间不应该被理解为关注自己而无法信任。
  • 我不是一个不关注团队的人,合作过的大多数团队都对我有好评和认可,以往的同事和朋友至今也在保持联络。因为出差时没有主动沟通要多留下来认识团队,就打上不关注团队的标签确实过于主观。

理论上,当你意识到这几点的时候,就可以开始了解否定自己的人在怎么满足自己的渴望,了解对方的期待是什么。

他可能期待我做的好一点,而非真的想否定我。他可能希望我可以做的完美一点,对我有更高的期待。她可能只是想打击一下我,来显示一下他的自尊,找出我的毛病来显示她的价值。

或许这些 ta 的意见有参考价值或许没有,但我都可以尊重她是一个优先满足自己的人,并接纳这样一个她。毕竟满足自己渴望的方式应该是自我认同所导致的欣慰与满足,而非是尝试改变他人的言论,让他人重新认可自己,从某种角度来说有这样的想法的人其实是一丘之貉。

但理论只能指导实践,我们不应该照本宣科。稳固了自己能够在内在扎根的能力且不被他人的言论轻易带走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既能够帮助自己明确“区分与洞察”的能力,同时又能够帮助自己在面对他人的攻击时坦然面对,更何况如果你愿意用“感激和接纳”面对对方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收获到更近的关系,万一最终攻击被转化为欣赏和赞美呢?

有一种观点是他人对你的评价其实代表了他人内心的投射,甚至是对别人不满的一种移情,这些事情都代表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处理好,而将这件事移情到了你的身上。那既然这些事情本就不是事实也不属于我,那我为什么要老老实实接下来这顶帽子?更何况,他们已经戴上了有色眼镜,在今后的若干小事中他们都会用有色眼镜来评判我们,那我为什么又要为这些以后的事情提前买单呢。

孟子老人家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有的事情我们当然可以理解为是天降大任,而那些并非天降大任的事情发生时,我觉得还是对自己友善一点比较好。

但对于你呢?你会怎么选择?